昕懿

你好(*'▽'*)♪

【旭润】许你下一世(上)

●瞎写的
●看着乐吧


润玉待在九霄云殿里头已经好几天了,但臣子们的奏折还是堆成山。润玉揉了揉酸痛的腕子,眼瞅着这一块墨都快用完了,不如借机休息一下好了。

他收好笔墨,却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这天界他再熟悉不过,闭着眼都能绕天界一周还不撞到摆饰。可若说要放松,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儿。

不如去璇玑宫吧。

脑海里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润玉自从当上天帝就再也没有去过璇玑宫了,他其实也不乐意回去。那里充满回忆,旭凤、锦觅,那些故人的影子似乎还在璇玑宫里,挥散不去。

还是去一去吧。

润玉长吁一口气,径直走出殿,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以前司夜神之职时,他总不会忘了给黑夜挂上星辰。如今他刻意空着这个职位,只在自己闲暇时才挥手布星。

他还是低下头,踏上那条走了几千年的路。

璇玑宫还是一派寂静模样,四下无人,润玉的脚步便变得轻快了些,前几日折子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这下倒全都消散了。

他推开门,挥手拂去灰尘,站在书架前一言不发。他想看书,可是这些书都是几百年前收集来的了,他早就倒背如流。

好像,很久之前自己趁旭凤下凡间历劫时找了个借口溜了下去,在一个买话本的摊子那儿驻足。他看着这些话本觉着有趣,凡间的人儿想象力丰富,什么的都想得出来。

他忽然看见一本被压在最底下的本子,页脚都有些泛黄。有些好奇便抽了出来,看到标题的时候眉角一挑,他放了一块金块在摊子上,冲摊主晃晃手中的书:“这本我要了。”

现在那本话本在哪儿呢。

他伸手把书架翻个底朝天,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找。终于是找着了,他拍走上面的灰尘,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标题的时候还是眉头一皱。

《火神与夜神之间不得不说的事情》

这凡间人儿倒是富有想象力,这胡编乱造的能力可谓是顶好的。

话本中写,这天界啊,就属火神性子活泼,而且是上神的宠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那夜神,生性冷淡,却只在与火神攀谈时才露出笑容。火神厚脸皮,常常趁身边的仙子不注意牵起夜神的手,在后者瞪他一眼的时候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其实还是真的。旭凤真的会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牵他的手,宽大的衣袖会遮住两人的动作,仙子仙侍路过时只会以为这两位殿下在讨论军事。

平日里润玉通常在夜晚当值,而旭凤总是白日练兵,一天下来早已劳累不堪。但旭凤还是会在深夜跑去布星台找他。说什么也要看他布星。

“兄长,我带了酒。”旭凤抱着一坛酒,笑嘻嘻地变幻出桌椅,“可是我从酒仙那讨来的上好桂花酿。”

“酒仙前两日为了那女儿红被你吵得脑仁儿疼。”润玉翻手变幻出两只白玉酒杯,“如今又去找他,不躲着你才稀奇呢。”

旭凤一听,还不乐意了:“谁让他囤了这么多酒还不让我拿几坛,小气得紧。”

润玉笑了,这桂花酿绵甜,本以为不会太烈,但几杯下肚,润玉就已经醉了。他干脆放下酒杯,单手支着脑袋,看旭凤一杯接一杯地喝。

旭凤被盯得不好意思,那一口酒愣是没递进嘴里,他干咳一声:“兄长,看我作甚?”

润玉摇摇头,眯眯眼睛,眼里全是爱意。旭凤看见兄长的双唇被酒液滋润得发亮,他没有犹豫,越过桌子,去亲吻他日思夜想的润玉。

他们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的亲吻,没有白日里的喧闹和勾心斗角,只有朗月和星辰。如瀑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昙花开了,淡淡的香气蔓延开来,围绕在两人周围。


润玉合上话本。他有时觉得婚姻很奇怪,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被一纸不准许离开的婚约锁在一起,就这样厮守一生。

很怪,很怪。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话本,话本粗糙,带有颗粒感的纸质意外地让他心安,他不由得微笑了。

“天帝倒也悠闲,竟在这儿看起了凡间话本。”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是旭凤,他双手环抱胸前,嘴角扯开一抹笑,“不知是什么样的话本,才博得天帝陛下一笑?”

“是阴谋论,还是复仇记啊?”

“魔尊不必转弯抹角。”润玉把书起来,对上旭凤阴晦不明的表情,“有什么便直说吧。”

旭凤抽出剑,抵在润玉心口,低声吼道:“我受够了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问你,你当年杀害我父帝母神,当真没有半点后悔?!”

“本座为何羞愧?”

“你还敢嘴硬!”旭凤的手微微用力,剑尖抵进润玉的皮肤,渗出点点血珠,在白色的袍子上鲜艳得刺目,“你可别忘了!当年是母神将你领来天界!你所谓的感激之心去哪儿了?!”

“你从一开始待我好,是不是就打着你的算盘!”旭凤拿出润玉赠他的龙鳞,双目似要喷出火来,“那些情啊爱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懂!”

润玉一惊,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旭凤狠狠地将龙鳞摔在地上,握着剑的手在颤抖:“我问你,你可曾知道什么叫爱?”

“不知道。”

润玉向前跨一步,那剑便往深刺一分,可他却像没有感觉一般,眼睛直盯着旭凤。

“你说我不懂爱?”

“是,我怎会懂?我生母刮我龙鳞,剜我龙角,废天后此前对我不理不睬甚至恶语相向。就连叔父,那月下仙人,更是偏心得明显!这天界,谁教我去爱?!”

再往前一步,又深一分。血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染红了衣裳和剑端,旭凤的心忽地悬空,他想把剑抽回来,却发现润玉的手死死地把住剑身,鲜血从指缝中流下,触目惊心。

“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告诉你。我们牵手时我说快乐是假,拥抱时说爱你是假,说此生只为你一人也是假!你看到的温柔是假,感受到的爱意也全都是假!你满意了吗?!”

润玉握着剑,直接往心口送。旭凤心急,直接用灵力将剑震碎,他冲上去揪住润玉的衣领,口气恼怒:“你一心求死,你以为天帝之位是随意拥有和抛弃的吗?!这六界万物,你难道都不管不顾了吗?!若你不愿要这天帝之位,当初怎的大费周章登上这位置?!”

“所以一切都会来得理所当然!”润玉提高了音量,“现任天帝玩忽职守,闹得人心惶惶,以至魔尊前来为民除害。”

“届时一众老臣会推举你上位。旭凤,你又得到一切了,我把一切还给你了。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旭凤愣住了,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他慌乱得不知道如何面对润玉。润玉说的话,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一下一下地刮蹭。

这几百年,他在恨兄长杀害了自己的父帝母神,还夺取了天界。兄长又在想什么,在想着如何把天界还给自己吗?兄长欠了他的,总会想尽办法还给他。

可是如果爱意是假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是真的呢。

润玉看着旭凤失落的表情,心头不由得一紧,到底还是在意的。

“你问我是否懂爱。”润玉放软了口气,“旭凤,我亦曾爱过。”

然后他就看见旭凤眼睛里绽放出了希望的光。

“兄长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他这弟弟是傻了吗?

“我也喜欢兄长。”旭凤拉住润玉的腕子,激动得双唇颤抖,“我也喜欢。”

“旭凤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润玉又气又好笑,想挣脱旭凤,动作却被旭凤阻止。

“我知道的,兄长做的一切,定皆有起因。”旭凤不由分说地给润玉疗伤,“我会向彦佑问清楚的。还望兄长忘掉我之前过分的话。”

“旭凤,你不懂我在说什么。”润玉叹了口气,他这脑子里只有爱情的弟弟啊,真是几百年了还没变过,“我欠你的太多了,你——”

“兄长可不许再说欠不欠的事了。”旭凤握住润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们可以重头开始。”

润玉偷偷翻了个白眼,只好把事情和盘托出,他这一生中,有两个劫,一是情劫,一是死劫。他本想让旭凤结束他的一生,好让双方都不留感情,结果现在事情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旭凤一听,双眉一竖,分明是抗拒的。

“旭凤,这劫不能不历。你应该比我明白。”润玉的手攀上旭凤的脸,双目含情,更多的是不舍,“况且,我又不是灰飞烟灭。”

旭凤的掌心翻出火焰,眼眶里的泪珠似落未落。

“旭凤,去下一世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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