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懿

你好(*'▽'*)♪

【旭润】无需再念

旭凤当上魔尊后总共见过润玉三次。

第一次是在天魔大战后的两百年。当时旭凤还在生气,他开了宴席为了庆祝自己当上魔尊两百周年,请了好多天界的人,就是没请润玉。结果人家润玉只是让月下仙人捎了份礼,没有亲自来质问他,也没有大发雷霆,弄得旭凤好不痛快。但是宴席的第二天旭凤养的一只小兽就走丢了,急得他满魔界找,后来听守关的将士说,那小兽好像昨个儿半夜顺着通天道跑了,看方向似是去了天界。

旭凤一听,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巴掌,都说不能得罪人吧,现在报应来了。

但毕竟是自家养的小兽,也不好派人去讨要。旭凤一咬牙一跺脚,单枪匹马地冲上天界。

到了南天门,他连剑都快抽出来了,那群守卫的神仙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肯定有鬼。

他这样想着,直向璇玑宫奔去。

刚到璇玑宫宫门呢,就听见自家的小兽在里头可劲儿地叫唤,旭凤那个心疼,刚想杀进去拯救它,润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魇兽不得胡闹,还不挪开你的蹄子?”

旭凤跨出去的那条腿又收回来,就站在门外听润玉批评魇兽。

“这幼兽的气息与我天界截然不同,似是来自魔界,你若是损伤了它,我定拿你去跟魔尊赔罪。”

旭凤感动得不得了,站在门外就差流泪了,转而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魔尊若是方便,进来如何?”

旭凤挠挠头,略带尴尬地推开门,一进门就撞见自己的小兽撵着魇兽屁股跑,魇兽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它就直接撞到他腿上去了。

唉,真蠢,也不知道像谁。

“魔尊可是有要事相商?”润玉缓步走来,平淡的语气既客气又疏离。魇兽绕到润玉身边,瞪着旭凤。那神情,跟刚刚的模样判若两兽。

“幼兽顽皮,打扰了陛下,还请陛下原谅。”旭凤拽了一把小兽,“我现在就带它走。”

谁知那小兽不乐意了,挣开他的手,蹦到魇兽跟前,轻轻地叫唤了两声。

魇兽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润玉,往润玉身后躲了躲。

“走了。”旭凤的脸色越发阴沉,本来请客没请润玉现在还在这儿跟人家讲话就足够难堪的了,现在打算带它走这家伙还不乐意了。

小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盘腿卧在二人中间。

旭凤看得眼都大。“看来魔尊的幼兽甚是喜欢这儿。”润玉眯起眼睛,淡淡的笑意蔓延到眼角,这种神情旭凤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他没有看到,他满脑子只有魔兽怎么煮才好吃。

“不如在这儿逗留几日,也好与魇兽做个伴。”

行吧,天帝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办呢。

“这幼兽可有名字?”润玉问。

旭凤一愣,抿紧了嘴唇,颇不好意思地蹦出两个字:“玉安。”

“倒是个好名字。”润玉揉了揉魇兽毛绒绒的脑袋,低眉浅笑。

第二次是在他的寿宴上。这次他学乖了,亲手写了请帖派人送过去。

润玉果然来了,一袭白衣在乌泱泱的人群中很是显眼。他隔着人群与他对视。

“欣闻魔尊华诞,小神备了一份薄礼,还望魔尊笑纳。”润玉抬手,一旁的邝露双手呈上一件物什,上边用绣着金边的红布盖着。

“多谢天帝好意。”旭凤接过,攥在手里不肯放,“天帝还请就坐吧。”

润玉刚落座,玉安就乐颠颠地跑来,把脑袋挤到润玉的手掌下,润玉顺势拍了拍它。旭凤瞪向鎏英,他来之前还让鎏英看好玉安,别让它跑出来。鎏英委屈地瘪嘴,她根本拉不住这小祖宗,她为了完成任务,还把半个卞城的将士给找来了,结果还是没有玉安力气大。

玉安是人来疯,上一次旭凤的宴席就是因为玉安在大厅里疯狂蹦迪搅得一团乱才草草收场。

玉安猛地站起来,旭凤暗叫一声不好,准备捏决控制它,谁知润玉就拍了一下玉安的身子,轻声让它坐下来,它还真就乖乖坐在润玉身旁,直勾勾地盯着热闹的人群。

“看来天帝对驯兽颇有造诣。”旭凤气得牙痒痒,到底是谁养你这么大的你个白眼狼。

“还是魔尊管教有方。”润玉轻笑一声,“否则这宴会就开不下去了。”

玉安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后来在宴席上,旭凤趁着大家在唱歌,声音大得可以吵醒沉睡的黑夜的时候,问了润玉一个问题

他问:“那日在南天门,为何将士们不将本尊拦下来,以彰天帝圣威?”

润玉回答道:“不过是本座的命令罢了。”

“天帝为何如此?”

“对魔尊十足十的信任而已。”润玉轻抚玉安,一下一下,“况且我对魔尊也有一定的了解,若是对天界有什么想法,本座定有法子应对。”

“天帝神机妙算,在下自愧不如。”旭凤拱手,语气中刻意带着毕恭毕敬。

“你啊。”润玉饮尽了杯中的酒,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魔尊若是想来游玩,自然是可以的,那月下仙人还天天说着要给魔尊牵红线呢。”

旭凤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他不是不想念天界,当初说“从此我与天界,尘归尘,路归路”也是气在头上,说完过两天他就后悔了。他能不后悔吗,燎原在天界,叔父在天界,兄长、兄长也在天界。他最亲最亲的人全在天界。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只是他害怕,害怕守门的将士将他拦下来,害怕兄长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会像刀子一样剜他的心。

所以他从未主动造访天界,面对润玉也喊“天帝陛下”,恭敬得像陌生人。

可是现在,他听懂了润玉的意思。

于是他说:“兄长,旭凤甚是想念天界,他日定去拜访。”

润玉露出笑容,点点头:“若是来,叔父定会翻出他的鸳鸯谱,到时你可得做好准备。”

“多谢兄长提点。”旭凤哈哈一笑,“我可听闻那人间男女相爱时总会说一些话,兄长可曾听过?”

“无非是海枯石烂,冬雷夏雪罢了。”润玉把目光投向锦觅,她正跟自己的夫君聊得火热,“可,甚是动人啊。”

旭凤盯着他,目光灼灼。然后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三次是在天帝的大婚典礼上。润玉邀请了他,大红色的喜帖上写了大大的“囍”。旭凤接过,转身就觉得痛,哪儿都痛,像是有重物一下一下敲击一般。

他记得他年少时曾害过一种病,吐了几天几夜,什么灵丹妙药都吃不好。那时候润玉被派去外界历练,一直没有消息。可当润玉归来的那天夜晚旭凤的病奇迹般的就好了。润玉连盔甲都没有卸就冲去栖梧宫,坐在旭凤的床边,问他难不难受。

他不难受的。

他看见穿着白色礼服的润玉,他的身材挺拔。他将迎娶他的新娘,拜一次天地,说一次誓言。海枯石烂、冬雷夏雪。从此温和缠绵的目光只属于那女子一人。他不难受的。

只是他们之间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说,只是没有一点点时间让他们坐下来,互相诉说思念和祝愿。他会记得他们一起摘过的蟠桃,记得他们一起跨过的石桥,记得他们一起生活过的所有日子。这些都像遗落的珍宝。

他没有进去,站在一个角落里看他。稍微得闲一会儿,润玉转了转脖子。他没有躲,他想润玉看见他了。即使他们之间隔了一些人,一些礼物,几张桌子,几个台阶,也没有关系。润玉的眼睛红红的,他盯了旭凤几秒,那几秒的时光,像经过了许久许久。

润玉就那样红着眼眶,笑着冲旭凤点头。

旭凤觉得鼻子酸酸的,他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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